琉球簡史(二)後王國時代
琉球的夢魘:沖繩島戰役
日本統治琉球後,初期包含先島諸島繁重的「人頭稅」等琉球王國舊制都加以保留,同時日本商人大舉來琉進行經濟剝削,延緩了琉球的現代化進程。
日本並開始推行日語等同化運動,積極發展製糖業,還佔領琉球東方的大東諸島,併入沖繩縣,於離島與沖繩島建設糖業鐵道。沖繩雖一度以製糖業盆盈缽滿,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全球經濟大蕭條,糖業不景氣,產業失衡的沖繩陷入困境,沖繩人民食物短缺,被迫以有毒的蘇鐵充飢,為逃離「蘇鐵地獄」,便大規模移民日本及海外,台灣基隆都可見其蹤跡。
隨後進入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日本於「太平洋戰爭」接連遭以美國為首的盟軍重創,美軍大舉反攻,運用跳島戰術直逼沖繩,爆發「沖繩島戰役」(盟軍代號:Operation Iceberg冰山行動)。
1945年的「沖繩島戰役」是太平洋戰爭中最大的登陸作戰,日軍由32軍防守,並將防線內縮到沖繩島南部,試圖依賴工事堅守。
日本32軍指揮官為牛島滿,盟軍陸上指揮官為美國第10軍團巴克納(Simon Bolivar Buckner Jr.)將軍,海上則以第五艦隊為主力,搭配小股英國皇家艦隊。
戰役於3月26日美軍登陸慶良間諸島展開,4月1日美國海軍陸戰隊正式登陸沖繩島中部西側讀谷、北谷海灘。
日本海軍以南北朝忠臣楠木正成的家紋為名,代號「菊水作戰」因應,派出「神風特攻隊」自殺攻擊,雖對美軍艦艇造成不小破壞,但無法扭轉戰局,美軍反倒於外海擊沉趕來支援的知名「大和號戰艦」,首里城亦遭到美國海軍岸轟炸毀。
陸戰則因日軍主力退守,美軍進展神速,分別向南北推進,沖繩島北部不久淪陷,南部在首里防線附近遭遇頑強抵抗,日軍藉山勢與梅雨兩度反攻,但最終失敗,牛島滿在頹勢下切腹自盡,沖繩島戰役歷時90天結束,沖繩於6月23日落入美國軍事占領。
沖繩島戰役因日軍的死守與陣地戰,造成進攻的54餘萬盟軍2萬2千人陣亡,7萬餘人受傷,陣亡者甚至包括美軍指揮官巴克納將軍,為二戰中殉職最高階美軍軍官。而防守的近12萬日軍,超過9萬人陣亡。
沖繩更因日本「防衛召集」動員,徵兵沖繩島14歲以上男性,超過2萬2千人入伍,佔到全島兵力2成,使軍民難以區分,戰事致平民傷亡慘重。加上日軍暴行殺害,與日本軍國主義教育並醜化美軍虐待戰俘,平民或被迫或主動自殺,沖繩平民竟有近3成共9萬4千餘人死亡。
琉球的美國託管時代
1945年4月5日美軍登陸沖繩島後,於讀谷村正式成立「琉球列島美國軍政府」,首任長官由巴克納將軍擔任,隨著沖繩島戰役落幕,以及日本於8月15日無條件投降,宮古群島與八重山群島分別12月8日、12月28日,奄美群島與吐噶喇群島於1946年2月2日一同劃歸軍政府,再分設「沖繩民政府」、「臨時北部南西諸島政廳」、「宮古民政府」、「八重山民政府」治理,並於1948年7月1日獨立發行琉球郵票,琉球王國的舊領神奇地重新整合在美國軍事占領之下。
1950年琉球最高學府「琉球大學」成立,軍政府轄下的民政府也改組為「沖繩群島政府」、「奄美群島政府」、「宮古群島政府」、「八重山群島政府」,並一同納編於同年12月15日由軍政府改組的「琉球列島美國民政府」。
原先美國認為琉球群島為日本殖民地之一,計畫託管後推動琉球獨立,因此施行去日本化政策,禁用日文,停用日幣,琉球人須持「日本渡航證明書」才得以入境日本。
無奈各群島政府反對美國統治,意圖回歸日本,1951年4月1日民政府設立「琉球臨時中央政府」削弱各群島政府。
1951年日本簽訂《舊金山和約》,1952年2月10日吐噶喇群島率先歸還日本,隨後和約生效,琉球群島正式交聯合國託管,由美國管理。1952年4月1日臨時中央政府再改組為「琉球政府」,廢除各群島政府。
1953年12月25日奄美群島也移交日本,卻讓成日本人的奄美人於尚在美國治下的沖繩遭受到差別待遇。
而美國統治琉球時期,大量設立美軍基地,推動基礎建設與經濟發展,讓琉球添加了美式的獨特風貌,但也因大批徵用土地、美軍軍紀不良的犯罪問題與琉球人民爆發衝突,雙方積怨已深。
1958年「琉球國民黨」成立,主張琉球獨立或回歸中華民國。1970年,「琉球獨立黨」成立,首任黨魁為曾於台灣基隆求學的野底武彥,同年發生大規模軍民衝突「胡差暴動」,反美情緒高漲。
美國最終考量冷戰格局,琉球若獨立,國小民弱,恐共產黨赤化,於1971年與日本簽訂《沖繩返還協定》,1972年4月20日琉球最後一次獨立發行郵票,同年5月15日美國移交行政權予日本,日本復設沖繩縣迄今。
琉球「復歸」日本:琉球獨立運動
1972年琉球「復歸」日本,1975年沖繩縣舉辦「沖繩國際海洋博覽會」,締造改善沖繩島基礎設施及發展觀光的契機,再於1978年7月30日發起「730運動」,道路從美式右行改為日式左行,於石垣島都設置「730紀念碑」見證歷史。
由於美國統治日本時期,才是「琉球獨立」的最佳時刻,第二度成為沖繩縣後,即使駐日美軍高度集中,美國廣設陸、海、空軍與海陸基地,以及日本本土對沖繩帶有歧視,均嚴重影響沖繩發展,琉球獨立聲浪再起,卻始終未能形成運動。
加上1992年首里城重建完成,2003年那霸單軌電車營運,樂天的沖繩人逐漸將心力投注觀光業上。2008年琉球獨立黨便更為沒落,更名為「嘉利吉俱樂部」,於沖繩政壇無足輕重。
至於中華民國立場,針對美國將奄美群島交與日本,立法院早在1953年通過決議,要求行政院採取有效措施,讓琉球群島,含奄美群島在內維持聯合國託管,但國民政府僅是一種表態,對琉球的歸屬並無主張。
近年來沖繩縣則經濟發展不振,失業率極高,雖設有「經濟特區」吸引外資,但成效不彰。縣內最大的上市公司為沖繩金融集團(代號:7350),最大媒體則為琉球放送(RBC)與琉球新報。
至於最重要的觀光產業,2000年先以「琉球王國的城堡以及相關遺產群」入選為世界文化遺產,2019年首里城正殿竟再度遭祝融焚毀。2021年又以「奄美大島、德之島、沖繩島北部及西表島」獲選為世界自然遺產,展現琉球獨有的魅力,卻因新冠疫情打亂布局,直至2022年回溫。
至於目前(2023/2)台灣與琉球的交通往來,海路方面,過去以麗星郵輪為主,曾有往返基隆港與石垣島、宮古島、沖繩島的觀光航線,如今麗星郵輪雖倒閉,不過多家郵輪已進駐基隆港恢復航線。此外,麗娜輪也曾推出花蓮港至石垣島包船航程,不過最特別的還是有過水上摩托車自花蓮港直航與那國島的豪邁行程。
空路方面,除了多家航空,台灣各地機場陸續開闢直航那霸空港航線外,立榮航空、中華航空、華信航空曾有航班直飛石垣島;復興航空、遠東航空則曾包機直飛離台灣最近的琉球離島與那國島,復興航空甚至還包機到過更遙遠的德之島。華信航空也有台中直飛宮古群島中的下地島包機(串飛花蓮),未來盼望都能重啟航線。
中華民國更在那霸市設「台北駐日經濟文化代表處那霸分處」發展台琉交流,個人未來更希望能在琉球創業開辦「琉球台灣飯店」,以琉球與台灣美食與文化吸引日本與海外旅客,並期待能儘速有機會搭乘琉球國內線飛往久米島度假,再次飽覽琉球絕景!
參考文獻:
琉球歷史研究
朝鮮人所知的盛世琉球
亞細亞的孤兒_琉球王國的興衰
琉球國王室貴族服飾賞析
明清福州琉球館考
薩琉軍記_描述的侵略琉球_解讀與異國交戰的歷史敘述
琉球國興滅的來龍去脈
琉球王國的滅亡
琉球復國運動的歷史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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